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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3-1-14 19: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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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日本明历(德川光因年号)三年(1657),江户(今东京)发生大火灾,德川时代初期著名儒学家林罗山(1583——1657)仓促逃难时,什么物品也未携带,只带了一本没有读完的《梁书》。林罗山所以如此耽嗜《梁书》等中国史籍,是因为受到日本古代对史书(指中国史籍)的传统态度的影响。8世纪时,日本已在大学寮里设了名为“文章道”的一门学科。文章道最初以《文选》、《尔雅》为教科书,后来加上“三史”——《史记》、《汉书》、《后汉书》。“文章道”(即文学)于是变成了“纪传道”(即史学)。这当然不只是名称的变化,它反映了日本古代对中国史书的态度,即所谓“读史书,学文章”,反映了一种认为历史与文学密不可分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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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G5 _% g, a/ q# ` V; u p$ m这种观念的形成,与中国史书本身兼具文学表征有很大关系。姚察、姚思廉父子所撰的《梁书》和《陈书》,同其他中国古代史籍一样,也可以从文学角度加以讨论。因为两位史家不仅具有史才和史识,而且兼有“文心”与“诗肠”(即《文心雕龙·史传》所谓“腾褒裁贬,万古魄动”的情怀),两书皆包含一定的文学因素。$ n5 v3 A _$ r"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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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察字伯审,吴兴武康(今浙江德清县)人。他历仕梁、陈、隋三朝,陈后主时官至吏部尚书。为官清廉,自奉俭朴,不营生计,唯以读书和著书为乐。卒于隋炀帝大业二年,年七十四。姚察非常博学,“于坟籍无所不睹”,他文章也写得相当好;徐陵“名高一代,每见察制述,尤所推重”,自叹“弗逮”。3 O7 j' n1 _# o: y
/ \) [- s, e$ L! \作为史学家,姚察“撰史”的实践活动早在梁末就已经开始。当时的中书侍郎领著作杜之伟,“表用察佐著作,仍撰史”。陈宣帝时,奉诏“知梁史事”。陈灭入隋,又奉敕“成梁、陈二代史”。可是直到他去世时,所撰梁、陈史皆未“毕功”。未竟之业只得由其“令子”来完成了。' n: [2 e- P9 k' n/ V1 z* H Z4 ]$ i/ }
& J- `0 B# s4 W3 n( s姚思廉字简之,曾先后在陈、隋、唐三朝为官。唐太宗时官至散骑常侍。贞观十一年卒,年八十一。姚思廉与其父颇有类似之处。如他“勤学寡欲,未尝言及家人产业”;又如他“学兼儒史”(《旧唐书》卷七十三),十分博学。在史学方面,姚思廉更不愧是克绍箕裘的史家之子。《旧唐书》思廉本传说他“少受汉史于其父,能尽传家业”。鉴于他学行非凡,史学功底尤为深厚,姚察临终时寄以补续梁、陈二史的大事。但这种“补续”的工作,在隋炀帝时及易代之际是难以顺利进行的。直到贞观初,“诏与魏征共撰梁、陈书”,姚思廉才有机会全力以赴,“采谢灵、顾野王等诸家言,推究综括,为梁、陈二家史,以卒父业”(《新唐书》卷一百二)。虽然魏征“裁其总论”,但“编次笔削,皆思廉之功”(《旧唐书》卷七十三)。贞观十年,即姚思廉去世前一年,《梁书》和《陈书》终于撰成。如果从姚察梁末“撰史”时算起,姚氏父子为撰成这两部史书共用了约八十年的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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