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人的同一段揪心记忆

蓬安姚波

姚家后人想通过时报寻找王家后人为“患难朋友”设衣冠冢让他们相互做伴

见习记者 陆嘉宁 文　陈晓华 翻拍

  d, a5 t0 L' A$ z  ` 为了掌握新军，陶成章在大通学堂创立不久，就建议捐官学军事，结果，他和徐锡麟、陈志军、陈魏、龚宝铨5人向清政府买了官职。1905年，他们经过活动，作为官派学生，和陈伯平、马宗汉等一行13人到达日本。但由于清朝驻日公使等的阻挠，他们未能进入日本军校，便决定回国。后左为龚宝铨，右为陈志军，前排从左至右为陶成章、陈魏、徐锡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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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 m1 A  祭
& X7 w9 ^9 I5 B& ?  1911-2010
7 L% U* b+ l8 B$ T  面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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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 _+ |. T$ l2 n  30年来，姚亮一直执着于追寻大爷爷（爷爷的胞兄）姚勇忱留下的足迹：他去图书馆查过辛亥革命的资料，拜访过省里研究民国史的专家，走访了大爷爷到过的不少地方……
# g% ?* B# ?2 q0 g) D) E1 T- U  1911年深秋发生的那场革命，在几代人的心中都刻下了痕迹。至今，秋（瑾）家和陶（成章）家，以及其他几位辛亥革命烈士的家庭还保持着密切联系。陶成章的长房长孙陶永铭老先生说，现在，只要发现了什么关于辛亥革命的资料，几家人都会互相交流。
  这场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潜流其实早已发端。在浙江，1904年光复会的成立可说是其开端。在浙江省社科院的张学继看来，光复会和同盟会都是当时革命运动的重要宣传阵地，许多具有进步思想的人才都是从这里培养出来的。由于1911年光复浙江时，许多浙江新军的将领都是具有进步思想的光复会成员，因此11月5日发生在杭州的那场战役，轻轻松松就获得了胜利，“可以说，当时的清政府军队已经‘革命党化’了。”

  一枚炮仗惹怒清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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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p* P5 n7 U0 o  D, r  说起爷爷陶成章的故事，陶永铭如数家珍。
  “爷爷是农民出身，从小就很同情穷苦人，16岁辍学以后，去绍兴的私塾当了老师。19岁那年进城，看到外国人耀武扬威，一气之下向邮政局扔了一枚炮仗，惹怒了清政府，从此开始了逃亡生活。”
  认识蔡元培是在上海，因为是同乡，陶成章的自荐受到蔡的赏识。成立光复会后，蔡元培为会长。秋瑾、徐锡麟加入光复会，还是陶成章介绍的。
+ r3 R2 a& `% F6 e8 O  1905年9月23日，是陶成章和徐锡麟等人在绍兴创办的大通学堂开学日。为了掌握浙江新军的力量，陶力劝徐锡麟去清政府捐个官学习军事。徐锡麟捐了个道台，赴日本学习，他在大通学堂的位置便交给秋瑾接替。
, g, R) a8 Y5 W% X, o% c/ s" x  其时，姚亮的大爷爷姚勇忱在大通学堂担任学堂总理，管理学校财务，兼任中文和化学教师。
# \( a" K! T+ ^# d2 F# C4 s* u5 m  几位革命者的感情很好。姚亮说，大爷爷曾经回忆，可能是1905年到1906年之间，一次自己生病了，秋瑾还特地跑来看望他。
" i* z8 e) d/ J0 Y* O1 s  大通学堂名义上是一所学校，实则是光复会在浙江的活动基地。学校以强身健体的名义进行军事训练，宣传革命理念，以期秘密地将学生培养成革命党人。
  “当时，在大通学堂任教的，还有后来为光复杭州立下‘首功’的王金发。他和姚勇忱就是在当时结成了亲密的友情。”姚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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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在革命党人的枪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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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O( `. F% k% l, N/ ^8 ~  1907年7月，光复会领导的安庆起义爆发，徐锡麟刺杀了当时安徽巡抚恩铭，其后遭到逮捕，当晚即被杀，心肝被挖出炒食，其死状之惨烈令人叹惋。
  由于大通学堂是以徐的名义开办的，学堂的几位主要负责人都受到牵连。
/ A+ e$ T- n& i  7月13日，清政府包围大通学堂，逮捕了秋瑾，王金发翻墙逃走。
4 ]- F9 o& h& @% [, l) c7 F; A  包围大通学堂的当口，姚勇忱正在钱庄取款，学校的工友心急火燎地赶在半路上截住了他。接到消息的姚勇忱立刻逃往河边，眼看清兵就要追上来了，恰好遇上一位同情革命的摇橹大伯，一把拉住姚勇忱的胳膊，装作生气地责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又去喝酒，我叫你喝醉，叫你喝醉！清兵以为认错了人，姚勇忱总算虎口脱险。
9 S% a6 i2 h0 b0 H  7月15日，秋瑾在绍兴英勇就义，死后被暴尸三天。
  姚勇忱逃出绍兴后，辗转到了上海，带着年仅9岁的弟弟姚定忱，也就是姚亮的爷爷。辛亥革命光复浙江，姚勇忱是策划者和召集者之一，革命党人开会，姚定忱就装作在门口玩耍，实则是为革命党人放哨。
  三个人中，或许陶成章的牺牲最具有悲情色彩。他死在革命党人的枪口下。1911年11月5日，光复杭州后，光复会和同盟会上层因为钱的事情渐生龃龉，光复会力举陶成章为浙江都督，引发陈其美不满，1912年1月14日（辛亥年十一月二十六），陈其美派人在上海法租界金神父路广慈医院枪杀陶成章。刺客成员之一，就是蒋介石。

" d9 Y( F1 [/ o: w  w  “姑婆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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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姚亮耿耿于怀的是，墓地的搬迁，把姚勇忱和王金发分开了。“大爷爷和王金发曾是最好的朋友，二次革命失败以后，朱瑞（浙江都督，曾和王金发、姚勇忱一起光复杭州）投靠袁世凯，逮捕了姚勇忱，将其关押在浙江省陆军监狱里。”
  1915年，为了劝说姚勇忱投降，他们抓来王金发当陪绑，其后为了杀鸡儆猴，他们当着姚勇忱的面，残酷地杀了王金发。当问及投不投降的时候，姚勇忱回答道：金发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遂英勇就义。
7 w) s/ o& S/ o7 @  姚勇忱死的时候，姚亮的爷爷姚定忱才18岁，是他带着姚勇忱唯一的儿子姚长龄前去万松岭收的尸。有很长一段时间，姚定忱一直在照顾王金发的老母亲，直到他离开上海。
  2006年，姚家后人将姚勇忱的遗骨迁去位于龙井路的浙江辛亥革命纪念馆。
' @0 w$ L+ |6 J" d. }8 y  相比于姚勇忱，秋瑾的遗骨几经辗转才得到安宁。
  y4 z: d6 D7 H) [  秋瑾生前已经抱定为革命牺牲的决心，1907年5月底，她和友人徐自华、徐小淑泛舟西湖的时候就曾表示过埋骨西泠的愿望。2个多月后，她在绍兴被杀头，暴尸三天，大通学堂的工友冒着危险将她的尸体偷偷运出，交给徐自华，葬在西泠桥西风雨亭边。谁知刚刚下葬不久，就遇清政府巡查御史常徽到杭州，发现秋瑾墓后上奏清廷，要求平坟。秋家人只好把坟墓迁回绍兴。
  “现在的秋瑾墓，是在迁了11次，总共下葬12次之后才安顿下来的，我们秋家一直在感慨，姑婆真是个可怜的女人。”秋经武说。

  【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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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家后人有个心愿
6 r. |- {& A5 m* {7 O  想设衣冠冢让患难朋友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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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世凯倒台后，1917年，黎元洪将姚勇忱和王金发两人的遗骨迁到郭庄对面的今空军疗养院，两位烈士得以互相守望陪伴。1992年，王家后人将王金发的遗骨迁回老家嵊州，其后再也没能回到杭州，姚家后人则于2006年将姚勇忱的遗骨迁去位于龙井路的浙江辛亥革命纪念馆。尽管后来双方家属几经要求，两位生死患难的朋友却难再守望。
  “现在再去打扰王老先生的遗骨也不太好，我希望通过时报联系上王家后人，我们两家为他们设个衣冠冢，让他们在死后能相互做伴。”姚亮说，为此，他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王金发的后人，寄过多次挂号信，都被退了回来。

姚绍弦

回复 1# 蓬安姚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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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感动！这些革命党人，不畏牺牲，有信仰，有情义，不愧为中华民族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