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潮 对农村宗族的影响

蓬安姚波

7 `, u0 h! C1 g! E
民工潮 对农村宗族的影响
2 L4 \. N7 d0 M7 _2 n以江西姚圩镇为例
谢建社1 , 郑百灵2 , 谢蓬勃3
0 Y* j8 ?# w/ I+ v( 1􀀁 广州大学, 广东广州! 510050; 2􀀁 中共江西省委党校, 江西南昌! 330003;
3􀀁 江西日报社, 江西南昌! 330006)
! ! 摘! 要: 􀀂 民工潮 是我国农村社会转型的产物, 􀀂 农民工 则是向我国工人阶级过渡的新产业群体。江西姚圩
镇农民凭借改革开放的动力, 先后在深圳特区、自己的家乡建立了􀀂 深圳一条姚圩街 和􀀂 姚圩一条深圳街 。两个
6 ]) \& J; j; }5 ]􀀂 一条街 鲜明地折射出􀀂 民工潮 对农村宗族变迁带来的深远影响, 它改变了农村宗族的社会结构, 减少了农村宗
( Q% d* S; l- N) Z; H% z/ ^% j族的社会冲突。

蓬安姚波

在中国社会急剧变迁过程中, 随着计划经济体
制的改革与传统的户籍制度的松动, 曾经被长期束
缚在土地上的农村剩余劳动力迅速地从土地上脱离
4 x/ i7 H$ ?% Q, y- ?& t6 ?出来, 大量地向城市流动, 成为引人注目的一种社会
现象, 人们称之为􀀂 民工潮 。我们认为, 􀀂 民工潮
将成为解决􀀂三农 问题的突破口, 它给中国农村宗
3 M/ G0 e! u2 }' _3 o" s% {族的变迁将会产生广泛而深远的影响。中国的乡土
社会特别重视以家庭为纽带的亲缘和地缘关系, 中
国老一辈学者几乎都把􀀂 家庭 作为中国传统社会
: r) v% @) B/ m( u中社会网络的基本单位, 并成为一种􀀂 习性 。然
- k1 S6 E$ d: F1 Y( j6 D而, 这种对亲缘、地缘关系的重视, 制约着人们的生
活方式和交往方式。如今, 这种􀀂习性 因生活地点
" j( i; ~6 S, F! W0 ?' Z; w2 D从农村到城市的变化或职业由农民到新的产业工人
9 g% A) h+ [( q  s. c) P/ F的变化而有所改变, 也因拥有了一定的工商业生产
资本, 成了雇用他人的业主而有所改变。对此, 我们
以在江西新余市姚圩镇的调查资料来予以说明。
! ! 一! 􀀂 民工潮 加速了农村宗族的
社会变迁
1 \: m+ A8 |2 K/ p0 v% q! ! 姚圩镇位于江西省新余市渝水区的东部, 距离
/ i' e* v% G- ^市区37 km, 全镇总面积72 km2, 管辖15个行政村
9 ]2 {, k6 G, R和1个居民委员会、103个村民小组、112个自然村,
# S: V; J0 V/ }+ c. D总人口30 036人, 主要大的家族有蒋氏、艾氏、龚
: R. G) w# T0 g2 i氏、张氏、杨氏、姚氏等; 全镇耕地面积33 250. 46
' p0 f  V( k: i, B! D0 m7 h亩, 其中水田面积23 208. 46 亩, 耕地面积10 042
亩, 人均土地1. 1亩。这里矿产资源贫乏、内涝严
$ Y9 q+ \% n& b重, 农民增收特别困难。穷则思变, 改革开放打破了
/ n. l' }0 L1 Q$ U劳务输出的禁锢之门, 大批剩余劳动力迅速地从土
. U  r( i5 c# D: u! S地上脱离出来。改革初期, 这里的农村劳动力向非
5 t: g. S& Y) g& M# U3 Z9 N农产业转移的主要方式是通过乡镇企业, 这时期的
; V8 C. [  g: r( @4 Z. f& N主要特点是􀀂离土不离乡, 进厂不进城 。1984 年,
国家为了加强城市的副食品供给, 放宽了对农民进
城的政策, 允许农民自理口粮到城市落户, 从此拉开
1 @2 k/ q$ a) M了农民大规模进城务工的序幕, 他们南下广州、深
1 l! U/ g0 x' T( p4 |. t圳、珠海等城市, 这时期的主要特点是􀀂 离土又离
乡, 进厂又进城 。
1􀀁 从􀀂民工潮 中看农村宗族与地方政府的角
色转换
在姚圩镇劳务输出的进程中, 农村宗族与地方
7 u) E! O# I; Y- q7 u( b政府的互动角色由依赖家族到依靠政府, 体现在以
下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 80 年代末􀀁 1995 年) : 这时期的姚

蓬安姚波

圩镇人外出务工是自发的, 靠家族成员的介绍, 某个
家族有一个人先出去打工, 紧接着亲帮亲、友帮友,
4 p. C9 z7 v& c7 u! C就是本族的一群人。据当地乡村干部记载, 20世纪
/ _" g* N+ B" S. u0 Y) Z80年代末, 姚圩镇蒋家村蒋某在深圳当兵转业后留
  E2 V6 R& a6 a* I) L1 |& I在深圳工作, 在他的带领下, 先是蒋氏家族的人, 然
+ s4 [: p3 w- S' B后是全镇人, 他们通过亲友帮带, 到1995年, 姚圩外
出务工人员已经达到5千多人, 且多在深圳创业。
这时的劳务输出是处在无序的状态, 家族处在主要
3 |; o* n! n' \& Q地位, 而政府则是处在次要的地位。1993年, 姚圩
/ M& `+ b4 i" M镇党委和政府在外出务工较为集中的深圳设立了办
事处, 这时的办事处仅仅是为了落实计划生育工作。
4 v8 f; U' p# E! h, t; ~  d* k由于各种复杂的原因, 乡镇企业吸纳农村劳动力的
" s9 K: |% @1 ]) v7 |* |/ F能力开始下降, 而进城流动民工的人数却在快速增
: P% }1 j; Y! e1 J( \加, 与全国农民一样, 􀀂 民工潮 在这里凸现出来。
/ k/ r5 w4 t$ A2 f% E$ J􀀂 民工潮 的产生使乡土中国社会发生重大变化,
+ _# I) V; b0 w0 d􀀂 农民工 对血缘关系的依赖显得更为突出。
第二阶段( 1996􀀁 2000 年) : 随着形势的发展,
6 p) {8 Y( d) i6 A9 w姚圩镇人外出务工的数量越来越大, 自发的、无序的
状态显然不能适应􀀂民工潮 的要求, 于是姚圩镇党
1 X, i% C/ Y1 E8 w委和政府适时介入, 因势利导, 把驻深办事处改为驻
6 D3 U- e; ]. v  l深党支部(后由新余市委在此基础上组建流动党
委)。这时期党支部的职能更加突出, 就是逐步探
索出一条􀀂流动有序、管理有章、异地有家、建功立
业 的新路子。可见, 这时期政府职能发生了变化,
将办事处仅仅落实计划生育工作变成为􀀂 农民工
& z  P6 J$ A7 t2 M4 M+ Q的五项服务, 即就业服务、宣传教育服务、生殖保健
服务、法律维权服务, 生产生活服务。几年来, 驻深
党支部结合国家政策, 给外出就业的农民印发一封
信、一张宣传单, 经常召开座谈会, 为家乡农民提供
) X: z# H' {3 F/ b9 D- k8 T就业信息达3万多条, 引导1万多人次就业(其中在
! b3 s& @4 I5 P7 ~/ g3 }9 ], Q深圳就业的就达8 000多人次, 广州、珠海、北京、浙
& J; i/ w/ w, w* e" m. _江等地2 000多人次)。与当地司法部门联系, 积极
) G) L  t% O# E: y为外出务工人员提供法律维权服务。几年来, 他们
3 W# d0 b  m4 z  E共为外出务工人员提供法律援助23起, 挽回经济损
9 r' K3 @( J! H2 }* Y  u失356万元, 有力维护了外出务工人员的利益。与
) s( P9 V$ M( P9 @% A( Q/ ~3 {此同时, 驻深党支部通过流动党员先后开展了􀀂比
学习、比工作、比贡献, 树姚圩人新形象 和􀀂 三个
  ~0 X" p$ y+ G: w* m; J一、四带头、五联系 的系列活动, 要求每个流动党
6 @) U, y! g2 N% h( F( P" ]4 r& I$ G员为家乡提供一条致富信息, 帮助一个亲戚外出就
业, 为所在村做一件好事; 每个流动党员带头参与集
镇建设和小城镇建设、带头创办民营经济实体、带头
# Z7 s/ [+ J+ @- F$ I; X. M) G- d/ ]. _支援家乡小康村建设、带头完成上交的农业税; 每个
流动党员联系培养一名入党积极分子、联系一个计
6 T; f8 [+ V) _划生育户、联系教育一个有劣迹的人、联系一位投资
商、联系一个贫困户。这时期的特点是, 农民外出务
" G* J; B& ^- X+ `工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在深圳80% 的洗车场、
& [, w. N" }7 z50% 的菜市场、30% 的卫生工作都是姚圩人开设或
2 T( P8 W9 h2 s- |  B4 f承担的, 在深圳的罗湖区一条街上, 从事店面经营、
副食品开发的有4 000多人是姚圩人, 占该街道总
人口的90% , 于是就有了􀀂深圳一条姚圩街 。
1 y: G  T2 [6 Z/ \& L; o, d! s第三阶段( 2000年􀀁 至今) : 这时期是姚圩􀀂 农
, _0 L. L0 `8 s0 [7 M民工 回流时期, 外出务工人员致富后不忘家乡建
: E7 V7 A, u4 V" K. o+ X5 B; {4 S! C设。正在这时, 姚圩镇党委和政府适时引导, 给予宽
松政策, 提供优美的投资环境。几年来, 先后有310
人回乡投资, 创办各种经济实体53家, 最大的有新
0 Z+ s" Z3 j$ ?: R# ~( l2 h2 {* _余市金马广场、金叶广场、金融房地产和长途汽车站
0 G' l+ k4 {: q, T+ b0 X8 {% F: y(姚圩镇日发跨省市的车辆40班)、葛根加工厂、自
来水厂(日供水200 t)等, 解决就业人员856人。在
/ F& j3 M% [  }6 j6 {- B* s/ s姚圩镇开辟了一条新街道, 由深圳务工返乡农民经
商开店、摆滩设点, 人们称之为􀀂 姚圩一条深圳街 。
这里的农民富有了, 家家户户奔小康, 全镇7 273户,
4 e! Y. E: j3 r+ l% q. Q有6 100户建起了3􀀁 4 层的小康楼, 其中有34 户
高标准的小康楼, 小轿车十几部。这些小康村, 房前
屋后有绿化, 村内村外有亮化, 路面广场有硬化, 周
围环境有静化。在这期间, 政府在组织农村剩余劳
) u! `: `6 L$ H4 {动力转移􀀁 􀀁 􀀁 回流中起着主导作用, 盘活了回流人
! V- T0 I  I! }8 y8 c( w员的丰厚资金, 推动了乡村经济和社会的发展。
2􀀁􀀂民工潮 使农村宗族关系发生重大变化
/ z6 y, H6 B& V0 {, i& s7 B' ^􀀂民工潮 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合理地、科学地解
决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姚圩镇的农民在历史上
第一次主动、积极地参与工业化、城市化、现代化和
$ I. s, D! ?. K: ?' |+ g- b社会化进程, 它向传统体制下的宗族观念提出了新
3 }. O/ X4 w6 R) P7 E; B的挑战, 如多子多福、安土重迁等。山东省莱芜市市
长刘富春说得好, 农业问题就是个增加收入和减少
农民的􀀂加减法 , 只有减少农民这个􀀂分母 , 农民
! P  n# M3 H+ D人均收入才能加大。而一个􀀂 农民工 一年的收入
6 a" T4 q; y1 \8 R1 k1 L0 i等于10 亩地的产出(我们在姚圩调查时估算一个
􀀂农民工 一年的收入等于20亩地的产出) , 外出务
9 R/ E4 |. d. a  {工减少一个农民就等于增加了10亩地, 这非常符合
经济学效益的最大化原则。􀀂 民工潮 正是顺应这
3 w- I' s) O6 u; c8 t一原则, 大凡农村盖新房的农家, 一般都会有人在外
打工。然而, 􀀂 民工潮 使得我国农村基层社会结构
0 b% `7 O8 p& F5 w1 k/ A/ }: {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姻缘关
6 l" E/ \6 K% K3 P系、地缘关系和业缘关系正在不断融入原先由血缘
; s$ `9 ^, I4 r9 g. ]3 ^关系所支配的传统农村􀀂差序格局 体系, 对血缘关
系构成了新的挑战。经济上的互利可以使亲属关系
7 t. I6 P- `, [3 k. T更加紧密, 同样经济利益上的矛盾也可以使亲属关
  c3 U* X' ]! [4 v+ H系更加疏远[ 1] 。可见, 􀀂民工潮 的出现, 改变了传

蓬安姚波

统中国农村社会关系和宗族的价值观念。由于􀀂农
5 ]0 C( q% x& Y# C/ Z9 X- e5 L民工 社会交往的扩大, 他们的游离性大为增加, 原
+ @# G0 J; k2 w$ I& l来紧密内聚的村庄开始日益松散, 血缘、地缘关系受
到冲击, 乡亲邻里功能削弱, 业缘关系开始发展。有
学者认为, 在一个既定的社会中, 血缘关系、地缘关
系与业缘关系的数量和强度的结合比例在一定程度
7 g$ \4 o1 h4 {& t上基本是一定的, 前者的增加便是后者的减少, 业缘
关系的发展, 必然导致血缘关系、地缘关系降低。今
天, 利益原则已经成为日常生活中人们之间交往的
一个重要法码。因此, 家族中心主义正在被自我中
& L2 Y9 `/ L# L8 O& o心主义所取代, 农村关系网络中除了家族之外, 还有
姻亲、朋友、熟人和半熟人, 甚至陌生人等。在这样
7 ~1 ~) l% X6 o! {) P的社会变迁的背景下, 乡土社会的􀀂差序格局 亦发
生了变化, 这就是姻缘关系与拟似血缘关系、地缘
' S4 l( @. t, T# K: X% f5 S关系和业缘关系、利益关系渗入􀀂差序格局 , 如􀀂农
民工 在城市里再建构的初级关系以老乡为主, 接
5 @/ l+ e- S6 t3 ^: O$ ^下来亲属之间关系的亲疏越来越取决于他们在生产
6 n+ `3 \% o3 c. ?; Q/ W经营中相互之间合作的有效和互惠的维持[ 2] 。从
0 T( j. I1 W, J8 x* s! F5 B) D以血缘关系和业缘关系为主, 从以家族关系为主向
2 [' V# x8 l2 M4 E# g9 B9 U以公共关系为主转变, 这个过程充分体现了人们的
互动从初级群体向次级群体的衍进, 业缘关系的增
& U' u  I3 B" R加是现代农村宗族社会关系的一个新特点。于是,
6 Q* s$ `! A# d2 t9 H􀀂 民工潮 使农村宗族关系发生了以下重大变化:
( 1)血缘关系在劳务输出初始阶段起着重要作
用。姚圩镇第一个劳务输出阶段主要是以自发的方
式实现的。自发的劳务输出是指输出的劳动者个人
# a$ e- Q3 m2 ]+ O或数人在没有他人和组织的帮助下, 自己确定和前
往输入地寻找就业机会的过程和形式。从姚圩镇剩
余劳动力转移的前期可以看出, 血缘关系在劳务输
5 I+ {2 B4 o$ o4 \4 T" w' `出中起着十分关键的作用。一般来说, 一个地区最
初的农民劳务输出在多数条件下是依靠血缘关系开
$ ?) M( T3 Z6 e% s3 B3 O  x始的, 这是因为农民更相信通过血缘关系获得劳务
输出信息的可靠性。尤其是在20世纪80年代劳务
! Y3 T4 j: y; P) \# X输出还不普遍的情况下, 最早的外出打工者多是家
: W% E4 d8 n* z# V) j5 I中有在外地的政府机关、企业工作的亲戚, 通过关系
为家乡的亲戚联系好工作或者提供用工信息。姚圩
& i5 f( n$ d( S% L5 \人就是在蒋家村蒋某的带动下, 迈出了南下深圳创
0 N1 ?8 Q. M( J业的第一步。可见, 血缘关系在劳务输出中发挥着
重要的作用。我们在江西省另一个县调查时也发
现, 农村剩余劳动力首次外出主要从亲缘关系获得
信息, 或者直接跟随这些人外出, 这里血缘关系和地
缘关系显示着重要地位(如表1 所示), 首次外出由
8 h9 T) f/ o* V- b( `( x7 P/ d: t亲缘关系牵动的, 达47. 05% , 其中, 由近亲牵动的
达29. 28% , 由远亲牵动的达17. 77%。这时期, 由
$ @& i& O$ e% _8 f5 ?亲缘关系所牵动的比例最高, 且由近亲牵动外出的
相对比例要远高于远亲[ 2] 。
) H+ w5 W* m  P7 H8 q( 2)地缘关系在劳务输出的全过程中发挥着关
键作用。我们分析表1可以发现, 地缘关系对首次
7 S4 H: f8 T1 E+ ]; j' K外出的农村剩余劳动力起着重要的牵动作用。最早
+ {/ K/ j( l( W6 O外出的􀀂农民工 依靠自己的亲友帮助外出打工以
后, 客观上就在输出地与输入地之间架起了􀀂 务工
信息传递的通道。外面的世界、外部的赚钱机会、用
5 Y: b3 b; I* N工需求通过快信、电话、电报传回输出地, 这些信息
$ Z3 |) B+ h) e8 l7 L9 M的受益者首先是局限或优先于直系或旁系的亲戚,
但家乡很快就有更多的人也能够分享早期外出者传
回来的信息。于是, 村里的农民就沿着早期外出者
的足迹输出到外地。由于多数外出打工者都没有外
# e8 Y( h$ V( X出的经验, 因此, 在早期外出打工的人回家过年或探
亲之际跟着出去, 这成为江西农村劳务输出一种最
) G1 G4 F- m( s常见的模式。这种通过地缘关系所实现的劳务输
8 K( I" K3 v5 ~) W( o' Q9 [! s' J出, 是一种依托非正式组织的劳务输出形式, 是劳务
市场正规组织发育不完善时期农民所能够依赖的劳
务输出途径。有学者认为, 通过地缘关系进行劳务
输出, 一方面是未输出者在得不到其他正式组织服
务条件下寻求和获得外出打工机会的需要; 另一方
, o7 D! k8 F4 a面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农民工 在一个陌生地
方打工所面临的寂寞和无聊。在不少地区和厂矿,
6 L- a9 l* s1 r! n+ X1 r经常存在以地缘而集中的老乡的帮助。应该说,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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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江西某县农村劳动力首次外出的信息来源
* [1 m, q* ]# o* x) O信息源
; ?  ^3 i/ u4 f! {1 ?" [5 `2 M马路村马坂村横港村龙汪村六房村回尾村
: B" H+ b% {2 e, n. m频数/人比例/% 频数/人比例/% 频数/人比例/% 频数/人比例/% 频数/人比例/% 频数/人比例/%
( g  t( K( |/ ]* B8 N# ]( e亲缘关系
近亲
远亲
/ m3 |/ W% ?5 c% s28
2 h5 d( N+ v# {  [* d  H19
9
2 v, T  Z1 f. X) {! Z73. 7
/ n1 ~3 X) y* v8 D, D50. 0
23. 7
27
20
7
64. 3
47. 6
16. 7
" K( G8 S! C7 n0
0
0
- p" y1 g4 F: P' B4 G% H0
6 W, C+ l  w% d3 q0
0
0
0
8 K/ l; v$ g7 |$ I7 x3 I0
& A9 [5 V5 W& |0
! ~3 }' L9 Y2 z. g9 n6 I0
$ T3 |- z4 Z9 e  r$ I0
, _' q3 Q' ?" T# J) V5 h27
: T- l0 U, e: S% g& k% b17
0 J- L$ M$ @5 y' R0 j10
27. 6
17. 4
2 {/ s  j6 B( Q10. 2
3 P1 \6 Y7 m* J' ^17
10
7
( Z$ N+ K$ n3 }9 R/ C* X22. 6
13. 3
% m. c. l/ \3 K/ x* {7 F; r$ t' v. O6 S9. 3
( D2 H9 g" d! W' {* [- b地缘关系10 26. 3 12 28. 6 11 13. 4 10 13. 7 0 0 8 10. 7
+ m) z0 N2 @" L( S0 c  t包工头0 0 3 7. 1 0 0 0 0 0 0 0 0
" d# L, u+ U! t; f: u8 I其他0 0 0 0 71 86. 6 63 86. 3 71 72. 4 50 66. 7
' `4 D0 J1 N: b# y* ]! C合计38 100. 0 42 100. 0 82 100. 0 73 100. 0 98 100. 0 75 100. 0
$ n$ z9 F# h% Y2 Y5 R8 F∀ 42∀ 南昌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 ) 2005年!
地缘为纽带进行的劳务输出, 在推进江西老区劳务
输出方面起了关键的作用。
( 3)业缘关系在劳务输出的后阶段起着不可替
代的作用。在劳务输出达到一定的高度时, 我们发
现地缘关系演化成一种业缘关系, 尤其是当劳务输
7 s5 u7 b" L) l4 `. L出后所从事的工种和工作需要一定的科学技术时,
业缘关系就比较容易与地缘关系结合并成为输出的
6 `; r) `- m7 |6 x% k主要渠道。业缘关系有多种表现形式, 比较简单的
0 R/ A4 D2 h) y/ \/ H一种是行动的老乡将想出去的老乡带出去, 并负责
介绍到自己所在的企业, 向带出去的每个人收取一
; v6 A. \/ m+ I% \! }定的劳务费, 这种费用数量不等。有学者做过专门
调查, 在调查中发现这种业缘关系在贫困、落后的地
区具有相当的普遍性, 也形成了一些村打工人员集
中于一二个行业的状况, 如有些村的农民打工主要
是做木工、泥工、水工、电工, 有些主要是从事服务行
业, 有的从事商贸事业, 有些主要是从事建筑行业等
等。另一种比较普遍的方式即是通常所说的􀀂 包工
1 o8 z: g! Q; h' o头 。在包工头的组织下, 业缘关系与地缘关系有
时就会出现分离, 而更多地通过技术和行业联系, 不
  F2 a9 ?! N  V) K5 @过总的来说由于老乡之间比较可靠, 多数包工头还
* w  r: I4 M3 j3 X4 L* l是愿意找老乡。通过业缘关系实现的劳务输出, 主
要集中于建筑、采矿、建材、服务等方便分包和计件
8 w. l. p% P" X+ N9 Z的行业。虽然业缘关系相对于地缘关系对劳务输出
& L+ E5 a  S" }来说是一种进步, 但它仍是一种非正式的劳务输出
组织方式。包工头的行为更多的是受道德而非法律
  a' J. n$ V4 Z# w* U# u; {3 M的约束, 在法律关系不明确的条件下, 􀀂农民工 与
包工头受骗上当的事时有发生, 从而造成打工者的
1 }% u7 ~; y7 F) m正当权益受到侵害。调查中屡屡听到􀀂农民工 抱
" I4 u$ H. ]1 y8 I7 y怨现在外出打工钱不好赚、干活拿不到钱。另一个
问题是由于在业缘关系所支持的劳务输出中包工头
0 t2 q( L: H" K. z, q与所附属的􀀂 农民工 之间的关系没有法律上的雇
佣与被雇佣关系, 一旦发生工伤事故, 􀀂农民工 很
2 j4 b7 S2 E: S1 q) i  h2 e难得到合理的经济补偿。
􀀂民工潮 在很大程度上源于社会变迁, 也是农
8 x, M/ O& k: [6 n* Q+ w% ~村社会转型期的一个侧面, 􀀂 民工潮 对中国农村宗
族的影响是重大的。有学者指出, 我们在看到农村
经济逐渐繁荣、城市现代化进程加速的同时, 也要看
到农村文化层面上的忧虑。􀀂父母在, 不远行 的理
念被打破, 家庭􀀂 空心 , 亲情疏远, 观念冲突所带来
的农村家族之痛可能会持续相当长的时期, 也许这
0 n) [$ A3 ]0 z( U0 o是发展中的阵痛, 农村家庭结构的改变, 是农村经济
! s8 H/ z% q  J- P和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从这个意义上看, 􀀂农民
工 进城带来的家族关系的变化正在影响中国农村
的未来。
/ Q; j- u1 c5 W% y! ! 二! 􀀂民工潮 改变了农村宗族的
社会结构
! ! 经济二元结构和社会二元结构在任何一个国家
的发展史上都会存在, 但相比较而言, 中国社会的二
元结构、尤其是城乡二元结构特别明显。农业户口
  V( |0 j2 v* `  x1 w# o( i. b2 v和非农业户口这两种不同的身份划分, 把中国社会
) \- }; W. N7 e) a) d8 J清清楚楚地分割成两个世界。一国两策, 圈而治之,
. B$ z1 F: U8 A' P" K% h4 ]/ a分而治之, 成为中国社会中最明显的特色。􀀂 民工
  G! W9 m! a; b" y9 a潮 群体, 包括亦工亦农者和只具农民身份的纯粹
5 e; }) p. K  `7 M7 Q3 p  e. E工人。这是一支􀀂离土不离乡 或􀀂离土又离乡 的
􀀂农民工 队伍, 他们扮演着农民与工人的双重角
3 d- d2 T/ u( J色。这支队伍规模空前, 目前还在进一步扩大, 仅江
西的姚圩镇现有外出务工人员11 218人, 占全镇人
1 H1 M/ @( W3 a# w0 S口的37. 8% , 占劳动力人口的74. 6% [ 3]
1 b" F4 W' w7 F( 85页)。
  i& L+ g" p  u) b1􀀁 内族外迁
& T2 n3 @9 G, T/ V2 p! T! E1 Q0 ?􀀂农民工 部落一天比一天壮大, 他们背弃赖以
, F5 f& e4 x) u% X安身立命的黄天厚土, 孑然一身或结伴而行涌进城
" w- p3 R4 v* P- s( X% n, W市, 靠出卖体力开拓出另一方生存空间。姚圩镇由
' g( q! I+ e' f  \5 Z于人多地少, 且地处袁河圩内, 据当地人所形容:
􀀂三天下雨就防洪, 三天太阳就抗旱。 可见, 这里农
民增收困难, 土地的稀缺形成了一种􀀂 倒逼机
制 􀀁 􀀁 􀀁 逼迫农民到土地之外寻求生路[ 4] , 正是处
- b6 X: P, Q4 i: l在这种􀀂倒逼机制 之时, 又适逢改革开放打破了劳
务禁锢大门之机, 姚圩镇广大青壮年劳动力纷纷南
" d% k# I- S2 o1 Z- R# w9 q) A+ Q下深圳、珠海、广州等地寻找新的用武之地。
20年来, 在姚圩镇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过程
中, 许多族民纷纷外迁。早在深圳特区创业时期, 姚
圩镇蒋家一名男士在深圳当兵, 转业后安排在深圳
工作。适逢改革开放、建设深圳特区之机, 他把自己
的兄弟姐妹、堂亲表亲先后介绍到深圳打工。紧接
着是姚圩镇的乡亲好友陆续到达深圳, 一个个洗车
行、饮食店, 一个个娱乐城、电子行在深圳创办。据
% `6 e/ U8 k8 E9 r我们统计, 1990年姚圩镇外出务工人数为4 976人,
5 w! U' s2 A1 |1 g1995年发展到7 422 人, 2004 年已经达到1. 4 万
: b! Z) G0 n7 ~5 m* w7 d: I人, 占全镇人口的1 /3强。仅在被称为􀀂深圳姚圩
$ O7 [! s4 `* x6 N一条街 的深圳罗湖区春风路就聚集4 000余名姚
圩人。如今, 深圳的洗车行有90% 是姚圩人在经
7 J6 t; H) G$ F$ n( g5 v! v# v营[ 5] 。尽管中国的􀀂民工潮 群体具有自发性与组
织性、季节性与长期性、失范性与有序性、自觉性与
盲目性、回流性与永久性等二重特征, 但是一群渴望
! {2 E9 P5 j, W7 r. Z) t$ G/ {致富、渴望发展, 又深感无奈、顾虑重重的群体, 这种
亦工亦农的边缘性与心理的矛盾、失衡严重制约了
! Q' S8 x+ B5 G5 J' T% {7 T他们的发展。但不管何种情况, 都无法否认他们是

蓬安姚波

我国城市化的重要推动力量之一, 是中国发展乡镇
企业、发展小城镇、实现农村现代化的主力军, 是农
3 m# F! D7 T* u. I, |) n0 }) _1 m民阶层分化中坚实有力的主体, 其作用十分巨
% W' s7 L; a. I: N大[ 6] , 它对农村宗族的社会结构调整产生了重大的
影响。
' b( w; A' D  E2􀀁外族内迁
姚圩镇的农民有1 /3的劳动力外出务工, 有些
农民在外创办自己的企业, 已经不再回乡种地了。
有一个村庄从1982年到1998年抛荒土地就达百余
. `2 w3 e2 H* R: i$ s亩。该村干部为了解决越来越严重的抛荒问题, 请
7 Z! }% |" o% L0 \2 g: e来了贵州的打工族, 于是从1998 年起, 先后就有苗
族、京族、仡佬族、布依族和彝族等5个少数民族共
12户、66人迁居该村, 形成了一个具有民族特色、相
+ C6 z0 O$ e# R. Q0 R对独立的􀀂贵州村 。
在20多年前, 对土地眷恋的乡土情结, 影响着
千千万万的农民; 今天, 乡土情结演化成􀀂 在家种地
最没出息 , 反差如此之大, 恍如隔世。外出的青年
3 f( u/ r% f. `: o+ p! b' B6 w根本不想回到家乡, 许多外出的女工回乡生下孩子
8 o5 D. R; ?$ `) ]& g3 n5 i不久就又外出了[ 7] 。农村中的劳动力将逐渐地从
' s/ A, S8 H' C% [+ S, i$ l7 Y6 I$ b农业部门向非农业部门转移, 从纯农村向发达的大
( t, ?4 i7 O' ?中城市及其中小城镇转移。这样一来, 村庄里的劳
动力大量地迁移到附近的城镇或发达的大中城市,
* }* g/ j/ [' {9 F' E1 `# a从而导致其原所在村庄逐渐衰落, 直至最终消解。
3 w  W1 D% {- M, ~姚圩镇的某些村庄就很明显地表现出了这一趋势。
4 |) t, H6 u* u: V! s; c在过去的10年间, 越来越多的村民通过各种关系迁
移到城镇, 而且他们的迁移还表现出这样的特点, 即
先是一人进城, 后来全家进城, 最后他们彻底卖掉村
# ^+ a% ^8 d3 }7 ~' b, P( Y里住房, 退掉责任田而永久性地居留在城里。
3􀀁家族企业
􀀂民工潮 带来农村经济结构和社会结构的必
然变化, 推动了家族企业的优化升级, 形成以高新技
术产业为先导、基础农业和产品加工业为支撑的新
* d1 o$ q9 W/ N* p/ A7 x5 t2 w型企业, 它带动了科技成果向现实生产力的转化, 拓
展了城乡市场, 搞活了农产品的流通。从姚圩镇外
& [$ x- \( G8 F0 a8 P出务工回流的农民投资家乡建设中可以看出, 这些
􀀂 农民工 把发达地方的先进文化和科学技术带回
; Q- L2 f; j3 _, {: j家乡, 把本家族的人组织起来, 开办起一个个现代企
2 h' w" j5 U7 W6 {, p, N. _1 j" R& t$ @8 B业: 如牛奶加工厂、矿泉水厂、药材加工厂、珍珠养殖
2 `+ J  C# v1 K场、葛根加工厂、大米加工厂; 形成了六大基地: 即农
业生产基地、3 000亩水果基地、3 000亩莲藕基地、
( o; r' e$ m# @) M1 I# K8 D万头生猪基地、千亩良棉基地、千亩珍珠基地、3 000
2 L. A/ p! m& c9 J亩葛根基地。今年他们又投资开发3 千亩药材基
3 n" N! K1 ?5 H) e! r# `3 f地、800亩花卉基地、3 000 亩蜜桔基地。这些企业
8 [* g  E5 _/ d) j, r和基地建设, 无不渗透着先进的科学技术。于是, 姚
9 d% G0 s* g1 e0 J圩镇许多农民的职业发生了变化, 产生了一批农场
主、农业企业主、林场主、农业工人等。
3 [5 `; A8 n, b# {  I( c! ! 三! 􀀂民工潮 减少了农村宗族的
+ F# v! J: s  A& o8 W, J社会冲突
! ! 􀀂民工潮 为农村剩余劳动力顺利转移提供了
良好的机遇, 解决了沿海地区经济发展与劳动力不
足的矛盾; 同时也缩小了城乡间和地区间的社会经
$ r3 w( t& y/ }; D+ S9 r济差异, 促进了沿海与内陆地区的联系与融合, 产生
! v7 @5 `3 {( B3 l了一条文化知识和科学技术交流的渠道, 更重要的
是, 它减少了农村与社会的冲突。
# r+ x+ _0 ?  v! b# Q1􀀁 农民生活水平提高, 农村宗族关系和谐
􀀂民工潮 之后, 农民们追求的是生活方式和生
活质量, 他们开始注重安定的社会秩序和优美的居
/ r0 c4 G* z$ s! S9 Y住环境。人大代表、山东省德州市市长孙永春形象
2 P: g) U% l% I+ i4 m地说: 􀀂一人打工脱贫一家, 两人打工致富一家, 全
7 r' m% `/ `$ `: W+ Y5 m2 f, |' r家打工小康之家。 姚圩镇农民外出打工可以使农
民增加个人收入、学到一定的技术与管理经验, 他们
" h+ @3 K$ J6 k4 F- G. |更新观念、改变行为方式。一个农民外出务工的收
& X6 U" T/ j4 B& ?/ A; k1 ^- b入一般都要高于当地农民的收入, 民工们把大量的
打工收入寄回家乡, 从而大大提高了家乡农村的购
买力和发展商品经济的能力。仅江西姚圩镇外出务
; Q4 p# t7 h, ]4 p3 p- n/ l$ l8 [工的农民在镇内农业银行、信用社、邮政所的存款就
超过1. 7亿元。到2002年底, 该镇批准建或民用住
宅6 100 户, 占全镇总农户的77%; 已经建成楼房
4 |% c. x" Q+ r9 K4 000余幢, 建筑面积150多万m2, 人均新增住房面
积48. 2 m2, 是全省农民建房最多最好的乡镇之
* j4 J+ {9 z8 [# E( g3 c" o9 F% u一[ 3]
1 H& b, N+ T( q0 \! ^( 85页) 。姚圩镇农民在1995􀀁 1996 年建房就
1 p2 V$ P! T7 K/ [, z有规划, 到1998年以后姚圩镇开始做到了􀀂 四化 ,
1 w1 L2 J1 r/ y! ?2 X即房前屋后绿化、村内村外亮化、村村地面硬化、生
9 O" S8 `+ }) ^8 N活环境静化。我们在调查中还发现姚圩镇不少乡村
建有公共垃圾箱, 家家户户干干净净, 农村宗族关系
和谐, 表现在以下三个联系上: 第一, 民工与家族的
自然联系。中国的乡土社会是特别重视以家庭为纽
带的亲缘和地缘关系的。这种对亲缘和地缘关系的
重视已经成为中国文化的一部分, 并深深地影响着
人们生活方式和交往方式, 具有很大的惯性。由于
农民工的􀀂家 , 也是􀀂根 留在农村, 所以, 他们最大
的情感寄托仍然在于生于斯、长于斯的家乡, 春节、
婚礼等重大节日和重大活动都得回家, 这自然是情
理之中。他们对家乡有着强烈的认同感, 这包括对
家乡菜、家乡话的热衷。第二, 民工与家族的经济联
1 `6 C) y" h% g: z; C1 t+ ^系。由于外出的农民工大都没有放弃家乡的生产资
9 \8 _* f% i  z0 B料和生活资料, 他们承包的土地给自己的父母、兄弟

蓬安姚波

代耕, 或转租、转包给别人耕种。为此, 他们在农忙
季节或春节还得返乡。第三, 民工与家族的亲缘联
系。大多数􀀂农民工 都有老人和小孩, 平时还得寄
; t) E6 |& ?6 y7 L* d钱回家赡养老人和抚养小孩; 若是遇上老人和孩子
重病时, 还得回家处理[ 7] 。第四, 民工与家族的社会
: x: U; n5 T/ A2 O# w" A2 Q联系。民工们对自己乡村干部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
联系, 我们在调查时发现, 不少民工在外经常通过电
话、书信与乡村干部保持联系, 回家后还得向乡村干
部报告自己在外务工的情况, 畅谈在外见闻以及今
后打算。正是由于有这样的社会基础, 才有姚圩镇
) W* o, F; ]( u# r% ?% ?驻深办事处和驻深党支部的成功; 正是有这样的社
会关系, 才有􀀂深圳一条姚圩街 和􀀂 姚圩一条深圳
  m/ E2 D: B- X& T8 _. H, `$ f街 ; 正是有这样的社会群体, 才有了姚圩的巨大
6 T8 v: c: R, l# N: h# i7 e变化。
2􀀁宗法观念淡化, 现代思想增强
% Q' l( N# f8 O外出民工思想观念的变化, 真正的进步在于观
' j+ c. I( D( j8 V念的更新。农民外出打工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吸收外
  v# |5 e4 U  f4 l( y9 i- E, ~界新观念, 逐步适应现代化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
过程。传统的􀀂早栽秧, 早搭谷, 早养儿子早享福
的早婚早育和多子多福的观念在慢慢转变, 不少的
* p) a9 U; q; E0 X1 X青年不想多生, 并认为生男生女都一样, 尤其是有的
家族在修族谱、上家谱时, 都将女儿和女婿写上。由
# D" C' B3 x+ h3 S/ i5 X9 A于外出打工者的文化圈和社交圈扩大了, 选择伴侣
9 m! `( n; T: p的范围广了, 所以, 外出打工的男女青年在婚姻方面
的自主性明显增强, 她们不希望父母包办。他们对
子女的教育认识加强了, 教育投资也加大了, 有的给
6 X0 ~) _4 C& T. u自己的孩子买了教育和健康保险, 有的不惜代价把
孩子送到城里上学。我们在调查时, 亲眼目睹在整
个姚圩镇90% 的农民住上了小康房, 他们不仅追求
' W1 O+ l8 b# J生活质量, 而且开始重视精神生活。
& _& `" d2 }% t3􀀁农村剩余劳动力异地转移, 缓解了人地矛盾
" A6 K9 v/ a; p+ H4 G当前, 农村劳动力结构明显存在两大矛盾: 一是
劳动力供给的无限增长和劳动力有限需求增长的矛
, r. @$ H: w& [' n8 z2 j" i2 x盾; 一是劳动力有限需求增长与劳动力因职业能力
, k7 f  i1 ~' A1 Q& a" M# I% E0 [差和文化素质低导致劳动力供应不足的矛盾。这两
4 _% k/ G) @8 _# d! i7 ?& O大矛盾归结到一点就是人地矛盾。在姚圩, 由于人
" F$ C' n! K; i! |  N0 ~口多耕地少这一长期存在的尖锐人口􀀁 资源矛盾,
! X* n, v9 ]! `. J. s) D越来越多的农民作为行动主体主动地冲破原有的规
则限制和资源约束, 到更广阔的时空环境里去开辟
新的生存资源并由此创造出新的生存规则, 是可以
$ x. S. `& Q* f" b3 y想像的。尤其是在土地制度业已改变, 户口、粮油、
, S' a+ l, n& v$ V( }! k就业等制度性约束有所松动的背景下, 更是如此。
1 q' Q0 E# \$ `! z; [- C7 r. ?' A* v近些年来, 姚圩高度紧张的人地矛盾是通过合理地、
# V, e3 L0 @' P$ K科学地转移农村剩余劳动力途径予以解决的。
4􀀁 社会秩序好转, 干群关系缓和
- q5 O6 X7 t6 N/ ^% Z. a由于外出务工的农民直接受到现代工业与城市
1 f8 N' ~8 d( @) O  t文明的影响, 各方面的素质都有明显提高, 加上人多
地少的矛盾得以缓解, 宗族与乡村干部在互动中的
冲突现象大大减少。过去, 一些农村宗族常常是为
8 d- }; D3 _$ Y了山、水、土地等局部利益与乡村干部产生冲突, 每
次重大的宗族冲突事件都会有人命案。而今天, 由
于农民外出打工赚到了钱, 办起了家族企业, 再也不
在乎局部利益而顾全大局。因此, 农村社会秩序稳
! Q* v5 N6 C& u2 V; G定, 干群关系得以缓和。
􀀂民工潮 的作用、贡献是巨大的, 它的历史意
' n4 ?) T* s) V1 f# _义和影响将是深远的。当代中国城市以及以之为主
2 o* D6 i$ ~1 Y. G9 _导的社会的急剧转型, 通过游离于城市和乡村边缘
0 |# U: q- |! T( b* C( p" a的􀀂 农民工 群体传递给广袤的乡村, 使他们自己和
家乡被迅速而彻底地裹进这种以城市为主导的变革
( ~$ N2 U3 P$ g, Z* n  i6 T之中。城市的现代文化使乡村受到前所未有的冲
击, 乡村家庭、宗族关系受到新的挑战, 从而使以血
缘为核心的乡村亲缘文化和以宗族关系为框架的乡
0 P+ _9 t* V/ ?/ C' T7 S! T3 q! a村社会结构受到严重的影响, 同时伴之以越来越快
的农村城镇化步伐。可以断定, 宗族文化和宗族结
$ J7 H/ A: b8 D% n  D! B构正处于冲击下的解构状态, 同样也加速了农村社
会的转型[ 8] 。
/ `# `, D8 f5 r3 t8 L$ X; @(特别鸣谢新余市政协副主席、市委统战部部
2 h1 Z2 e# a. [* d5 U) B' }长杨炽煌女士为作者调查所提供的方便。)

蓬安姚波

复制后变化大了;请去来源看http://wenku.baidu.com/view/7402eafd770bf78a65295428.html

姚元周

很好的调研文章。这是农村改革必然岀现的趋势，势不可挡，它可以推动社会的不断向前发展。

pszyyao

江西省新余市姚圩镇
     姚圩镇位于江西省新余市渝水区的东部, 距离市区37 km, 全镇总面积72 km2, 管辖15个行政村和1个居民委员会、103个村民小组、112个自然村,总人口30 036人, 主要大的家族有蒋氏、艾氏、龚氏、张氏、杨氏、姚氏等; 全镇耕地面积33 250. 46亩, 其中水田面积23 208. 46 亩, 耕地面积10 042亩, 人均土地1. 1亩。这里矿产资源贫乏、内涝严重, 农民增收特别困难。穷则思变, 改革开放打破了劳务输出的禁锢之门, 大批剩余劳动力迅速地从土地上脱离出来。改革初期, 这里的农村劳动力向非农产业转移的主要方式是通过乡镇企业, 这时期的主要特点是离土不离乡, 进厂不进城 。1984 年,国家为了加强城市的副食品供给, 放宽了对农民进城的政策, 允许农民自理口粮到城市落户, 从此拉开了农民大规模进城务工的序幕, 他们南下广州、深
圳、珠海等城市, 这时期的主要特点是; 离土又离乡, 进厂又进城 。
0 g5 n2 S: }, \* K3 E0 _: L& n7 h! x7 u7 @      从民工潮中看农村宗族与地方政府的角色转换。在姚圩镇劳务输出的进程中, 农村宗族与地方政府的互动角色由依赖家族到依靠政府, 体现在以下三个阶段。
  m5 U1 ]* `) G
( G. ]6 k1 `1 A, D4 a3 y, n      姚圩镇, 现在主要大的家族有蒋氏、艾氏、龚氏、张氏、杨氏、姚氏等。 既然叫做姚圩镇，姚氏应当曾是镇中的大姓望族。这支姚氏的历史和现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