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遇 5 t& ~4 G4 l; M. l! n. D+ k
一个夏天,他都愿到这里玩。 这是个理想的所在。离城区十几里路,跨上他的战马十几分钟到了 。他愿意这么自豪地称呼他的那辆轻骑。 周围都是树林,有三棵高出一头的老榆树,干是那么粗,他自己伸着胳膊是搂不过来的。皮黑黢黢的像一张久经沧桑的老脸,干笔直,而伸向四面张开的大杈子却扭几个劲再上长,让他想到龙,龙的躯体,龙手臂;枝叶繁茂,像天空上飘荡的三朵绿云。他真情地叫它三棵树。 他喜欢把战马支在树林边上,然后走进去。地上虽然不是"芳草鲜美,落樱缤纷",但也是绿草茸茸,有几朵红黄小花点缀其间。三棵树贴得很近。这三棵树长在林子中间,枝杈相联,地上的草不高,却厚厚,似铺着的绒绒的绿毯(躺在这儿好这么想)。 这里好静,隔三差五的有小鸟飞来在这鸣唱,这是给我唱呢,大自然无私地把这儿交给了他了。 有时,有野公鸡追野母鸡,从头顶上扑啦啦飞过,还嘎啦啦地叫。他就想到在电视上看见鸟兽在发情季节的表演___吸引雌性。真怪,这天地间的事!这也让他看到了。春天,在树空里,一只雄鸡,一会儿引颈高歌,一会儿搧动着翅膀,腿在地上跳着,真的引来一只母鸡,是新娘子的那种羞涩。"这要是有个女孩吗,不,女人也行。"按理到他这年岁了,不该有非分之想了,可是这想法却时不时地冒出来。他便想到真的来了一个,他说话声也高了,甚至哼上一段二人转什么的。锻炼动作也加快了,年轻了不少。 他想女人了,不是想怎么样,而是有个玩伴,那这小天地就有生气了,他甚至想到了女人撩人的笑声,就在草地上滚了几圈,翻了几个跟头。实话实说,他没练习过这个,可是却笨拙地翻了。 说女伴,真的让他碰上了。 那天傍晚,“夕阳在山”,他玩得入迷,甚至把身边一棵棵小白桦当作女孩,他喜欢小白桦苗条的少女身姿,他把白桦上的小三角图称眼晴。真像哩,他感觉到,那眼睛一眨一眨的,似在与他说话,说悄悄话。他甚至做了一个不雅的动作。他称赞自己真会想象,赶上文学家了。 就在他痴迷的时候,一场暴风雨不期而至。 那云在天空翻滚,闪电似乎就在眼前耍着长鞭,落地雷轰隆隆,咔嚓嚓地在身边儿炸碎,有冷风摇动树枝儿。他想这上哪儿避雨。 他想在榆树下避雨,他曾叫它是撑起的三把绿伞。可是他有这个常识,不能在高树下避雨。 急忙跑出树林,雨点已噼哩啪啦地迎头砸下来。 林子边儿有一座小房,他常看到。是郊区社农民盖的。没看到有人住。被雨撵得他钻进了这个小屋。有避雨的地方了,心也就不慌。 外面雷声炸响,大雨滂沱。 小屋不大,也就十几平方米,靠南侧有铺炕,两个人睡也不挤巴。墙角上拉着蛛蛛网。说明很久没人来了。他用手扫扫,便坐下来。看到炕上铺着花格布,放着一块作枕的木头。 外边雨下着,敲着头上的铁瓦,叮咚叮咚,似催眠曲。时间一长,有点犯困。雨还是不停。他就顺势躺下,枕着那块木头。 外边雷声丶雨声`摇动树枝儿声。 他要眯上眼睛,忽然又不敢睡了。你猜不出他的想法。他不说谁也不知道。可是要写这篇小说,他就得把心亮出来,亮得越透,读者才相信这是真的,心里才能产生了共鸣一一我也这么想过啊。 他自幼出生农村,那些个小瞎活,给他铺了一层土壤一一一些鬼怪故事生长的温床。有点知识后,又读了一些鬼怪的故事,特别是那个山东人写的《聊斋》的书,还看过一些电影,如《画皮》啊。 他忽然怕了,电影里不就是这样吗,在雷雨中,在咔咔的闪电里,一个寂静的屋子。她来了,她那么俏,那么风骚,可爱,可亲,让人去喜欢去追求。但叫人怕的是后边情节,她现出原形,凶恶的脸,伸着长长的爪子,尖着嘴吸人的血。但他也羡慕过那些来自天上的爱,仙女临凡,董永真有福分。 年轻时,他曾有过这好笑且浪漫的想法,如果能碰到,艳福不浅,那该多浪漫啊。 雨下得没完没了。 有人进来。先是一股扑鼻的花香,浓郁,甜润。吸到这芳香,他精神一振,眼睛好像睁大了不少。随之而来的是针扎火燎的声音;"有位美男!"嘻嘻!比那香水味还有穿透力。 女人很苗条,如林中白桦,长发披肩,一双迷倒山川的浪眼。特别是那白,白得干净,白得可爱。 他的眼里流出的是期盼,是喜爱,双手也伸了出来,作拥抱状。 女人扑了过来。 他忽然想到了《画皮》,我碰上女妖了,他"啊"了一声。 醒来。汗如雨下,方知是一梦。 "这位先生怎么了?" 定晴看时,屋里真有一个女人,是个丰满的少妇,全身都浇透了,薄薄的衣服贴在了身上,该突出的地方都凸现在他眼前一一少妇沐浴图,可谓绝美。 他人还沉浸在方才的梦里。突然站起来,落魄也似地跑进风雨里。 跑啥呀?谁还能吃了你?身后传来嘻嘻的笑声。 ) j# d5 `& R! F$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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