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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南阳_姚丽 于 2015-8-5 00:29 编辑 ! u& D- n4 I) E0 f) k. \) K
& [1 M D) f: R8 p" M 梦回梅林 今年的冬天不算太冷,打春比往年早,刚进入三月河沟两边的柳树就吐露出了新芽,一片春天的气息,小燕子也从南方飞回来了,一对对穿梭在垂柳下,不远处的屋檐下依偎一对窃窃私语的燕子,好像一对久别的情人有说不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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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村不大,房屋错落有致,民风淳朴,夜晚可以夜不闭户睡觉,邻居家的小狗像摆设一样没有用武之地,村里人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一大早各家各户的烟囱都冒出缕缕白烟,像云像雾一样飘向天空,姥姥过世的早,母亲养成了勤劳的习惯,天刚麻麻亮她就起来张罗一家子的早饭了,全良父亲学校有早读,他也很早就起床了,草草的扒拉几口早饭都去学校了,孩子们相继都上学走了,剩下全良母亲自己在家忙乎家务;他们家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周末也不例外。全良很听话,听到母亲召唤就乖巧的坐了起来,母亲从村东头100多米的沉井里挑回两桶水,母亲毫不费力的提起水桶,把水哗哗的倒入洗衣服的大盆里,全良在旁边也不闲,慌着给母亲搬板凳,母亲把衣服浸泡在水里,全良慌着把洗衣粉倒入盆子里,母亲把衣服拎起来放在洗衣板上搓洗起来,身体也跟着上下起伏,全良蹲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望着母亲憔悴的模样,他恨不得赶快长大,替母亲分担家务。8 }7 L% f0 r5 l8 C0 f1 w
春天的气息让一切都欣欣然富有生机,沉睡了一个冬天的麦苗伸伸懒腰刚睡醒的样子,对着初生的太阳拼命的摇动着腰肢。全良性格很像父亲,说话慢条斯理的,做事情有条不紊,做完作业有点空闲,下边的小弟弟都喜欢缠着他讲故事,他天生就有文学细胞,不管什么故事到了全良嘴里都能绘声绘色讲出来,很多故事都是从父亲批改作业的桌子上翻看到的课本知识,加上自己的想象力,声情并茂的讲给弟弟们听,弟弟两只手托着下巴,听的专心致志,津津有味,稚嫩的小脸不时的被故事情节感染着,看着弟弟陶醉的样子全良心里特别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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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9 J7 [5 q9 R: ~" w; X/ c v1 L 全良家门口有一片梅子林,村里为了保护梅子能正常成熟,在林子周围挖了一个深沟,沟的边沿堆积了一条蜿蜒的土屏障,这样既防人又防牲畜进去捣乱。刚进三月,梅子树枝头就初露小小的花蕾,外表是青色的,把花瓣紧紧的簇拥在花心里,三月的风有了暖意,一阵风吹过,花蕾好像一夜之长大成熟了,像少女的脸粉嘟嘟俏皮的绽放在枝头,花瓣舒展着腰肢,伴着微风,花瓣颤巍巍的抖动起来,早上的露水滚落在花瓣上晶莹透彻,太阳初升的时候,勤劳的小蜜蜂嗡嗡嗡在花间穿梭,停留在白色的花蕊上拼命的吸吮着琼浆玉液;梅子花雪白的花瓣里透着一抹唇红,娇艳欲滴,一簇簇,一片片,整个梅林成了花的海洋,梅子花开的季节,村里到处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大人孩子的脸色像花儿一样绽放,老爷爷也眯缝着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旱烟袋,从瘪仓的口里吐出一缕缕烟圈,尼古丁的味道因为有梅子花的香味少了许多,这是全村最高兴,最有希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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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2 i: ~8 S# i+ Q! V A0 j 梅林成了农村孩子寻找童趣的乐园,梅子没有成熟的季节村里看的紧,会派出精干劳力轮流值守,想进入梅林也只有等看守梅园的人吃饭的时候才有机会,有一天邻居的二小子等看守人打盹的时候,带着妹妹来到梅林最偏僻的路段,他顺着沟沿滑进了坑里,看看周围没有动静,只有风摇动着花枝在微微颤动,他示意妹妹也跟着跳下来,他蹲在沟底让妹妹踩着他的肩头爬到梅子林里,他们也顾不上拍打满身的灰尘,一头钻进了梅林,犹如小兔到了草地一样欢呼雀跃,妹妹做着鬼脸一直称赞哥哥厉害,这块梅林是队长的心头肉,全队都指望卖梅子的钱过年,平时很少有人能踏进梅林,她们两个悄无声息进来了,还没有浪费多少体力,沾沾自喜的表情洋溢在兄妹的脸上;梅子树长的枝繁叶茂,树叶郁郁葱葱,枝头挂满了如乒乓球一样大小不一的果实,有的果实耀武扬威,沐浴在阳光下闪着绿光,有的害羞的躲在树叶的后边露出半个小脸,他们两个蹑手蹑脚的往梅林深处走去,他看准了一个浑圆饱满的果子抬手摘了下来,妹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哥哥手里的梅子,嘴巴里的酸水都要流出来了,二小子顾不上妹妹渴求的眼神,把果子往衣襟上蹭了蹭,狠狠的咬了一口,“妈呀!”随着一声轻呼,二小子的脸都变形了,梅子的涩味,酸味,一股脑窜到他的鼻腔里,让他半天没有回过味来,妹妹看着哥哥的怪样猛地一怔,继而捂着嘴巴蹲在了地上;在妹妹戏虐的眼神下二小子使尽全身力量把梅子抛的老远,梅子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梅子树的脚下。“汪汪汪汪~~~”几声狗叫把两个调皮的孩子吓出来一身冷汗,看梅林的村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眼前;村里的喇叭公布了这个事情,成了教育村里孩子们的反面教材。母亲把哥几个召集在一起,严厉的告诉他们不能去那片梅林里玩耍,全良很听话的点点头,他牢记母亲的教诲,别人的东西不能拿,不能做损害公物的事情,不能。。。。。。很多这样的规矩,在全良心里母亲就是一个教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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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6 u' P8 L% R/ Y4 _- y0 ^ 梅子收获的季节终于到来了,紫里透红的梅子挂满枝头,梅子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梅林,全村老少齐上阵,年富力强的壮年劳力都爬到了树叉上,脖子里挂着布袋子,小心翼翼的伸手摘下熟透的梅子放在袋子里,不一会光景袋子都满满的要溢了出来,树下的妇女接过袋子把熟透的梅子摆放在架子车上。看着满车满筐的梅子,村民们乐的合不拢嘴,小孩子们凑热闹一样在装梅子的架子车旁边蹦跳着,他们想趁着队长不注意蹭一个梅子吃,梅子完全成熟酸甜可口,被咬过的梅子透心的紫,多少会带点乳青色,混合起来的颜色能勾起来人的食欲,全良母亲不允许哥几个去梅林蹭吃梅子,用平时积攒下来的钱买一点给几个孩子解馋,母亲说:“人要有骨气,不能有贪欲,要懂得自力更生,劳动所得最光荣”。6 P' s5 b# ~1 W
1 g: M: U7 G) f P. o- u 为了增加收入,初春的梅子刚开花的时节,队里村民就在梅子树的缝隙里套种了一种作物白扁豆,白扁豆和梅子树一样长的很茂盛,它依附着梅树的枝丫一直往上攀爬,梅子成熟的季节也是白扁豆收获的季节,摘梅子的时候就连带着白扁豆枝蔓扯了下来;丰收后的梅园有点萧条,梅子树的叶子掉了一地,细嫩的枝条被不小心扯了下来;白扁豆的叶蔓散落了一地,在厚厚的豆秧下会隐藏着被村民疏忽掉的豆荚,梅子收获后的梅园是开放的,孩子们对没有了梅香的梅园失去了兴趣,只有知了在不知道疲倦的叫着夏天,母亲对全良说:“现在梅园可以进去了,你去拾一些白扁豆回来,卖点钱你自己买东西”。母亲递给了全良一个袜筒,家里太穷了,没有盛东西的容器,母亲把穿过的破烂袜子用剪刀剪掉前半部分,留下脚脖子那部分,用针线缝成一个小布袋的,全良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布袋来到了梅林;白扁豆的藤蔓横七竖八的扔在地下,豆角早已被村民摘的差不多了,拉开白扁豆的藤蔓,幸运的话会找到几个豆荚,落空的时候会多一些,从梅林东边一路搜寻过来,全良看了看手里的袋子还是空空的,没有多少收获,太阳炽热的照射着梅林,全良满头大汗,他用袖子擦了一把汗,直了直身,这样下去根本找不到白扁豆,只有攀爬梅子树了,收获白扁豆的时候村民都是站在树下扯着扁豆藤蔓硬拽的,缠绕在梅子树枝最高的藤蔓都被扯断了,留下的豆荚被微风吹过晃动着身体好像在召唤全良去摘取,因为太高,又是梅子树最瘦弱的枝杆,危险随时都会发生,为了能摘到白扁豆豆荚,全良顾不上这些危险,他来到树下,脱掉露着脚趾头的鞋子,两只脚丫夹着树干几下都爬上了树上,伸手摘下一个豆荚,剥开豆荚,里边有二三个豆子,全良小心翼翼的把豆子装进袜筒里,高处的豆荚迎着风在摇曳着,全良小心翼翼伸长手臂摸索着去摘,脚下的树枝猛的往下一闪,全良吓了一身冷汗,赶快抓住了树枝。每天放学写完作业,给母亲打个招呼就去找白扁豆,多则七八个豆荚,少则三五个豆荚,扁豆在积少成多,母亲把拿回去的白扁豆晾晒在一个木板上面,等到干透了就装在袜筒里,全良看着这一个月的成果,心里特别高兴,他忘记了找扁豆时的辛苦,忘记了差点从树上掉下来的危险,他看到了希望,有时候半夜都能从梦境中笑醒。4 x2 }5 q8 O! l; X4 _' H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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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是全良最清闲的时候,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白扁豆也积攒了半袜筒了。 早上母亲把全良交给邻居的二叔,千嘱咐万叮咛,交待了又交待,去街上把扁豆卖了,让二叔参谋着买双解放鞋,母亲塞给全良一个小纸条,上面有舅舅工作单位,最小的舅舅是一对孪生兄弟,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全良辨认不清楚大小。全良才七岁,几乎没有出过远门,母亲不放心他一个人出门,拜托邻居二叔同行;来的有点早,市场上稀稀拉拉买菜的村民不多,全良和二叔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在裤兜里掏出母亲塞给他的一张塑料袋,把袜筒里的豆子倒在上面,随着太阳慢慢升高,市场热闹起来,初次到这么热闹的地方,全良不敢出声,途径他摊位问的人多,买的人少,等把白扁豆卖完都下午了,全良有点饿了,肠胃饥肠辘辘的纠结着,攥着手里白扁豆换来的一元多钱,全良感觉拥有了整个世界,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个卖蒸馍的摊位,刚出锅的馒头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全良深吸了一口气,把唾液咽了下去,抬头看了看太阳,太阳过了午时,全良想起来临出门母亲塞给他的纸条,对小舅舅全良记忆很模糊,他搞不清楚这个舅舅是孪生兄弟中的那个,买了一双解放牌球鞋手里的钱也没有了,看看身边陪自己卖白扁豆的二叔,全良决定去寻找舅舅。# y2 V6 t! d d+ v$ R, J7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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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打探,拐弯抹角终于来到了舅舅工作的地方,刚踏入大门,门卫大爷摇着蒲扇拦住了他们,仔细盘问清楚,大爷用手指着远方可以隐约看到的一排平房告诉全良他舅舅就住在那里,谢过看门大爷,二叔拉着全良朝平房走去,从左边查第二间就是舅舅的宿舍,“咚咚咚”…斑驳的木门打开了,露出一张全良似曾熟悉的面孔,舅舅怔了一下,转瞬认出来是外甥全良,舅舅热情的把二叔他们俩个让进房间嘘长问短,舅舅听说全良还没有吃饭,让他们稍等一下,就转身出门了,过了不久,舅舅手里拿了两个馒头,眼里满是歉意的神情,说食堂没有饭了,问做饭师傅要了两个馒头,全良接过馒头没有久留就告辞了,他对舅舅的记忆只停留在很久以前。母亲自幼丧母,兄妹四人相依为命,没有母爱的呵护,母亲高小毕业就在家操持全家事务,出嫁以后,除了照顾好五个孩子,隔一段都会回家洗洗涮涮,全良从小乖巧,是母亲随身带着的小棉袄,兄弟几个除了最小的弟弟,就数全良在舅舅家呆的时间最长,对舅舅的感情也是从那个时候建立的,长大上学了,去的次数就少了很多,舅舅也参加了工作离开了家乡,见面机会少了很多,今天再次看到舅舅印象陌生了很多,全良心里想着,回过头朝门口望去,舅舅在大门口远远的望着他。1 u, W0 y. J `1 I&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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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家的路上,刚才饿的饥肠辘辘的感觉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二叔迫不及待的狠狠咬了一口馒头吧嗒吧嗒吃了起来,全良看了看二叔狼吞虎咽的模样也掰了一口放在了嘴里,他把剩下的馒头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了一番,馒头的表皮细腻光滑,让全良联想到村口那片梅林,馒头表皮犹如梅子花瓣娇嫩细腻,馒头表皮均匀的点缀着麸皮像山坡上盛开的野菊花一样好看,全良想到了母亲,每年野菊花开放的季节,母亲都会抽空去山坡上把野菊花采摘回来,用水洗干净放在太阳下晒干,用麻绳捆起来挂在屋檐下给全良父亲当茶叶。全良从记事起就知道父亲每天在学校忙碌,他对工作兢兢业业,总是笑呵呵不知道忧愁的模样,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在父亲言传身教下,全良弟兄几个性格都很开朗,父亲由于工作的特殊性,父亲嗓子经常嘶哑,严重的时候说不出话来,父亲知道是上课说话多得的职业病,一直都没有舍得去看大夫,母亲催促他看病,他都是满不在乎的摇摇头,一点毛病算什么?父亲一个月三十多元钱,上要赡养两位老人,下要养育五个没有成年的孩子,他深知身上的责任重大。母亲劝说不了父亲,就用偏方保护父亲的嗓子,母亲听一个老中医说菊花败火对嗓子也好,她每年都会大把大把的采摘野菊花给父亲泡水喝,几个孩子受到母亲的影响,有时间也加入到采摘野菊花行列,菊花多了母亲就让父亲拿到学校送给老师们当茶饮,母亲考虑自己很少,她很沉默,平时少言寡语,做起来事情倒是雷厉风行,高小毕业的母亲在农村算是思想进步的妇女,带头教书扫盲,走在时代的前头。母亲一生坚贞而顽强,勤俭持家;父母亲的形象在全良心里越加清晰,全良想到母亲眼睛有点潮湿,在全良印象中母亲每天都是忙碌的,每一个太阳没有升起的早上,昏黄的煤油灯下,灶台旁边的墙上都能反射出母亲早起的身影,母亲把冒着热气的黄面馒头拾到馍筐里,几大碗黄面糊糊早已摆在了灶台上,母亲就该招呼孩子们起床了,父亲和孩子们都去了学校,母亲就扛起来锄头随着大家一块下地劳作了,田间的禾苗郁郁葱葱,撒下了母亲多少汗水,冬去春来,灶台上热乎乎的饭菜都是母亲辛勤劳作得来的结果,在全良印象里,母亲一直都是粗布蓝衫,就这一身衣服穿了一年又一年。二叔的馒头早已经下肚,他望着发呆的全良痴笑,他用胳膊搂着全良脖子讨好的说:“和你商量个事情”全良点了点头,二叔接着说:“你是不是吃不完呀?你能不能把馒头再分给我一点?” 全良好为难,他自己都舍不得吃,他想留给母亲吃,她眼前浮现出母亲接着馒头的情景。二叔陪着他半天了,不分给人家也不好意思,全良想着用手指掰了两口给二叔,剩下的半个馒头他攥在了手里,生怕稍不留神二叔抢跑了一样,全良吸了吸肚皮,用唾液湿了湿嘴唇,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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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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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b+ n! _6 ?7 c' ~+ e “回来了,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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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T. o! }! p8 C) i 随着一问一答,全良站在了母亲面前,他用手掏出兜里的馒头,母亲用温和的声音说:“你吃了吗?”全良摇了摇头,又赶快点了点头,母亲望着嘴唇干裂大白的全良,眼泪一下融出了眼眶,她一下把全良拥在了怀里,抽搐声惊扰了小弟弟们,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他们也跟着哭做了一团,全良有点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见母亲这样哭过,母亲的眼泪如珍珠一样掉在地下散落了一地。) G* C F7 @0 g
6 M3 x9 s* \7 y2 J “叮铃铃”床头的闹钟响了起来,校园里的嘈杂声灌入耳鼓,全良从梦中惊醒,他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才发现躺在自己家宽宽的席梦思床上,他把眼睛闭上,竭力回忆梦中的情景,那片开满鲜花的梅林,梅林迷人的香味,母亲,白扁豆,舅舅,馒头,一点一点串起一个完整的回忆,全良想起来了,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了童年时代的哪片梅林,给了他无数快乐和希望的梅林,这个梦伴随他走过了中年,会一直走下去,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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