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尚明 发表于 2007-6-24 09:20:22

山垭口上的村子

  犹如一只敛起羽翼的巨鸟,孤独地栖息在华莹山的南麓。河风沿着河谷下头的茅草地刮上来,吹拂着灰白色的折射着夕阳的水雾和杉树皮上凫凫升腾的炊烟,仿佛是鸟儿在梳理着差池的羽毛。幽深的巷道里铺着坑坑洼洼的青石板,大约有四百来米长,里面住着二百来户人家。在黄昏的静谧中,成群的蜻蜓在巷道两旁的水沟上飞来飞去,蝙蝠像电光一样迅疾地从它们中间来回掠过。偶尔还听到蝉子在槐树的叶簇中惆怅地唧唧几声。村民们沿袭着古老的生活原则,如同蛰伏在狭隘的巢穴里的虫子。那些古旧的窗户就像泥土蜂在墙上钻出的许多小孔,射出缕缕晕黄的灯光。巷子那头还传来汪汪的犬吠和哞哞的牛吟。渐渐地,夜晚像渔人的撒下的大网慢慢地收拢了,把疲惫着的村子带进了另一个充满无边幻想的世界。

  两道小河从深谷里流出来,如同两条孱软的胳膊拥抱着缠绕着村子。南谷出来的叫深溪,西谷出来的叫青苔沟。两条小河在姚氏宗祠前面汇合,形成一个巨大的“Y”形,这就是远近闻名的淘金河。前些年,河的上游还有淘金的外地人在用金船淘砂,搅得河水浑黄,成了县里点名治理的“小黄河”。其实,淘金河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梦江。最美丽的是淘金河的傍晚,金黄色的余晖在翻滚着的波涛上跳跃着、喧哗着,从两山对峙中间奔腾而去。山垭口上的村子就是这样伴随着叮叮铛铛的河水,在漫长而闲散的时光中悠悠长长地磨蹭着。

  村子里最显眼的还是姚氏宗祠,它是山垭口上最宏伟的建筑。宗祠前面的石牌坊上浮雕着飞龙卧虎,虽然让时间和风雨剥去了它们昔日的荣耀,但还能让人感受到其中蕴积着的灵气和威武。牌坊前面的四尊石狮和石虎也是缺牙少颌的,还傲慢地凝视着远方。宗祠的右手边紧靠着两排木结构房屋,村民们就是这样旁依着死去的祖先过着太平日子。

  宗祠里有两个天井。前面那个天井里有六间大屋,四间厢房。大屋是平行排布的,已经非常破损,但仍然不失高大雄式的气魄。雕花的窗户和门楣已经见不着了,只留下无数残缺的痕迹。院子里有四个大花台,是用青石垒砌的,青石上雕镂着蝙蝠和莲花的图案。大门两边各有一个半环形的花台,长着茂盛的大刺花。里院的洞门前有两个圆形花台,长着两株石榴树和十来棵雄黄桂。石榴树有小盆那么粗,歪斜着一直伸到垣墙外。桂花树也有小盆那么大,长得非常茂盛,娇小的青燕在浓厚的枝叶里建窠,傍晚它们便在微风中啾啾低吟。

  洞门进去便是神秘莫测的后堂——一个不十分大的天井。三间高大的建筑常年处在阴晦的树荫里,因此这儿不是人们常常光顾的地方。神台上供奉着姚氏的历代先人。每到烧福祉的时候,人们才到后堂里烧烧香火。那块“礼乐馨颐”的大匾早已褪掉显赫的金粉,匾额后面的墙缝里栖着好多蝙蝠,房檐下头则是密密匝匝的燕窠,地上堆着厚厚的能用手掬起的蝙蝠粪和燕子粪。姚氏的子孙们已经习惯把发迹过的祖先抛到九霄云外,他们偶尔才到前面的院子里逛逛,至于后面的院子自然就冷落多了。石板上长着蓝藻和青苔,在黄昏的宁静中,唯有那些燕子和蝙蝠还死心踏地守候着飞满尘土的泥人和木雕。

  宗祠门口那付长联金粉早就褪去了颜色,只能从灰白的柏板上辨识出来:

  三纲五常不能忘,方为好子孙;

  七情六欲莫放肆,可以近圣人。

  的确,姚氏宗祠还大有来头。大概在明朝嘉庆年间,这儿同榜出过两个进士,都在朝庭里当过不小的官,后来他们都致士还乡了,就在村子里著书立说,教导子孙。在他们去世前,宗祠就要大功告成了。因此,他们理所当然在宗祠里占到一席之地。到了清朝,这儿又出了好几个当官的,他们的位子至今还供在高高的神龛上。这种兴盛一直延续到解放前。

pszyyao 发表于 2010-7-27 23:01:35

1# 姚尚明

   山垭口上的村子,何名字?在什么地方?   淘金河旁的宗祠是谁家的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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