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姚斌 发表于 2014-8-28 18:10:29

(宋·胡瑗撰) 《周易口義》

(宋·胡瑗撰) 《周易口義》 卷一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義曰:九二之爻……此爻但有君德而无君位,故曰“見龍在田”。“利見大人”者何?蓋凡有大人之德,必須利見有大才大德之君,然後可以行己之道。若舜之得堯,禹之得舜,伊尹之得成湯,傅說之得高宗,吕尚之得周文是也。然則王得天位亦曰利見大人者何?曰:有是君必須有是臣,然後萬務可舉,天民可治。若堯得舜,舜得禹、臯陶,禹得稷,成湯得伊尹,文王得吕尚是也。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孟子曰:堯以不得舜為己憂,舜以不得禹、稷、臯陶為己憂。堯,大聖人也,必得舜;舜,大聖人也,必得禹、稷、臯陶,故可以治。是雖有大才大德之君,必利見大才大德之臣,然後成天下之治也。上九,亢龍有悔。義曰:此一爻,居卦之終,亢極之地也。若聖人當衰耗之年,不可更專己任,必得聖賢之人,以代己之聰明也。故堯之耄期,倦於勤,則授之舜;舜耄期,倦於勤,則授之禹;禹耄期,則授之啓。是聖人與時消息,知進退存亡,而不至亢極,故无悔耳。九二,曰見龍在田,利見大人。何謂也?子曰:龍德而正中者也,庸言之信,庸行之謹,閑邪存其誠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易》曰:見龍在田,利見大人,君德也。義曰:此釋九二爻辭。言聖人居於下位,而所行无過,无不及者,以其有中正之德也。……若堯之時,洪水泛濫於中國,而民幾魚矣。唯大禹能排决疏導之,以消其難,使萬世之下被其賜。然而,禹亦未嘗矜伐之,故舜稱曰: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争能;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争功。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者漸矣,由辨之不早辨也。《易》曰:履霜,堅冰至,蓋言順也。義曰:此釋初六之爻辭也。積善之家必有餘慶。此釋履霜之義。因先發此文,言君子之人,不以小善為无益而不為。故積日累久,至於大善,延及於乃子乃孫,皆獲慶善之餘也。故《中庸》曰:舜其大孝也,與德為聖人,尊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宗廟饗之,子孫保之。故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夀。其言大舜,自匹夫有一小善未嘗捨去,以至積為大善,而終享聖人之位,流慶於後。此積善之慶也。 卷二《蒙》,亨。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筮告,再三瀆,瀆則不告。利貞。義曰:《蒙》,即蒙昧之稱也。凡義理有未通,性識有未明,皆謂之蒙……若賢明之君,非是己欲,自求於民而治之。蓋其民无知,不能自治,思欲開發暗昧之心,以求於己,則己然後居其位,明教化以導之。是以古之聖賢在上者,其處心積慮,非樂居於權位,好處於富貴,蓋民來求治於我,我當治之。亦以天之生民蚩蚩者,衆无所知識,須得聖賢之人以治之,以堯、舜居之而不為樂者,是聖人之本心也。 卷三上六,城復於隍,勿用。師自邑告命,貞,吝。《象》曰:城復於隍,其命亂也。義曰:大凡平治之世,雖教化甚盛,其間不能无姦惡之人。堯、舜,太平也,未必无小人;桀紂,暴亂也,未必无君子,皆繫於其上之所爲如何耳。是故古之善爲國者,旣以仁義道德爲己任,而安治天下。六五,不富,以其鄰,利用侵伐,无不利。《象》曰:利用侵伐,徵不服也。義曰:以,用也,六五以柔順居至尊之位,是能執柔以治人,居謙以遇物,故不待富盛而能用其鄰也。以天子言之,則能用其四夷與天下諸侯;以諸侯言之,則能用其鄰國也。“利用侵伐无不利”者,言六五以柔德化治天下而能用其鄰。當此之時,苟有不庭不軌之人,則是不率仁人之教,而天下共棄之人。乘天下共棄之心而伐之,无所不利。夫堯、舜以至仁率天下,然尚有三苗之徵,則其他可知矣。但聖人在上,有叛逆之人,則衆所共怒也;以至仁而侵伐之,无有不利也。然先聖於此特言侵伐者,蓋有意於勸耳。何則?夫人君之治天下,必恩威兼用,然後可濟。今當謙之時,不可純用於謙,其有不庭不軌,必以侵伐而克之也。 卷四六四,觀國之光,利用賓於王。《象》曰:觀國之光,尚賓也。……且如舜以一匹夫之賤登之朝,堯與之迭爲賓主,是有德之使然也。故曰:“觀國之光,利用賓於王。《象》曰:觀國之光,尚賓也。” 卷五《象》曰:天在山中,《大畜》;君子以多識前言往行,以畜其德。義曰:至髙至大者,天也,而物不可畜;今山能包藴之故,假象得大畜之義也。君子觀此之象而多識前聖之言之行,以自藴畜其己之德也。何則?君子之人,雖有五常之性,苟不該博古道,亦不能成之;是必多聞博識,然後道業可以成也。夫以堯、舜、禹大聖人而稽古,孔子習於周公,是雖有聖人之資,未有不學而能至也。九三,日昃之離,不鼓缶而歌,則大耋之嗟,凶。《象》曰:日昃之離,何可久也。義曰:……若堯之耄期倦於勤,以舜代之;舜之耄期倦於勤,以禹代之,故得教化大行,致太平之久,所以免大耋之嗟矣。 卷六初六,浚恒,貞凶,无攸利。《象》曰:浚恒之凶,始求深也。義曰:浚,深也。天下之事必皆有漸,在乎積日累久而後能成其功。是故為學既久,則道業可成,聖賢可到;為治既久,則教化可行,堯、舜可至。為朋友既久,則契合愈深;為君臣既久,則諫從言聽而膏澤下於民。若是之類,莫不由積日累久而後至,固非驟而及也。今此初六居下,卦之初,為事之始,責其長久之道永遠之效,是猶為學之始欲亟至於周孔,為治之始欲化及於堯、舜,為朋友之始欲契合之深,為君臣之始欲道之大行,是不能積久其事而求常道之深,故於貞正之道見其凶也。“无攸利”者,言居事之始,欲深於常道,以此而往,必无所利。孔子曰“欲速則不達”是也。 卷八九三,井渫不食,為我心惻,可用汲,王明,並受其福。《象》曰:井渫不食,行惻也;求王明,受福也。義曰:渫者,清潔之貌。言九三以陽爻居陽,履得其正,有剛明之才而在下體,如井之清潔而不為人之所食,亦若君子有仁義之術不為時君之所用。惻者,憂惻也。言君子所憂者,非憂其一身貧賤,憂其君不堯、舜,憂其民不仁夀,故其中心惻然。蓋以其道德仁義不見用於上,其澤不能及於天下也。且井之清潔,可用取汲而濟於物。君子有道德,可以升進而濟天下之民。然所患者,上无明君以察己之道德,若王者有至聖聰明之資,能察己之道德,以升進於位而任用之,使其道行於天下,致君於堯、舜,躋民於仁夀,則君臣上下罔不賴其德而受其福慶也。《象》曰“井渫不食,行惻也”者,行者,所行之道也。蓋君子有致君經世之才,今反不用,則智謀不補於君,膏澤不下於民,故所以憂惻其道不行於時也。“受福”者,是君子必求明王以務升進於上,使其道大行於天下,則天下之人皆受其福慶也。上九,鼎玉鉉,大吉,無不利。《象》曰:玉鉉在上。剛柔,節也。義曰:玉者有堅剛之質,而其色温潤……舉鼎之象,以人事言之,是為人臣者有剛柔之德,致君於堯、舜三代之治,成太平之化,故能獲其大吉,而无所不利也。 繋辭上子曰:勞而不伐,有功而不德,厚之至也。義曰:此孔子因言君子勞謙以成功業,又不自矜伐其功,逞己之德,稱為己善者也。在古之時,惟夏禹可以當也。夫夏禹事於堯、舜之朝,洪水滔天,浩浩懐山襄陵,下民昏墊,天下之人物幾魚鱉矣。而禹獨以聖人之德,盡己之力,竭己之謀慮,周行天下,疏河決導,尋源分派,以通水之性,成其功業,天下之人得免魚鱉之患,此禹功之最大者也。自古至今,天下莫有及禹之功者也。然禹不自以為功,故舜舉之曰:“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争功;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是大禹不自矜伐其功德也,此是德厚至極者也。 繫辭下黄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蓋取諸《乾》《坤》。義曰:自此已下,凡有九事,皆黄帝、堯、舜因象而立制也。夫上古之時,世質民淳,民皆敦樸;則上如槁枝,下如野鹿,則上下自然而正矣。迨黄帝、堯、舜之世,垂衣裳而天下治,以其《乾》有剛陽之德在於上,故為尊;《坤》有柔隂之德在於下,故為卑。爰作衣裳,以分尊卑上下貴賤之等,此蓋取《乾》《坤》之象也。然則黄帝、堯、舜連言之者,蓋衣裳之起,始於黄帝,成於堯、舜之時,故以黄帝、堯、舜而通言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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